“嘉荣,今晚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房中,哪儿也不要去,听见没?”
宋九龄消失在东边的小道上之后,方炎转过头来,对脸色复杂的方嘉荣吩咐道。
方嘉荣心中一喜。
但是依旧保持沉重的表情。
“这哪行?父亲,消失的可不光是一个女子,还有我的亲弟弟不是吗?”
方炎脸色放缓了几分,但还是不容置疑道“行了,光静岳一个人就够我头大的了,你老老实实的,别添麻烦!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虽然方嘉荣的语气表现的颇为遗憾,甚至有些惭愧恼怒,但是心中的滋味,只有他一人知道。
向方炎、陆离一一行过礼的方嘉荣低着头,缓缓背过身子,朝着庄内走去。
脚步沉重。
但是漆黑的夜色下,他的表情又是如此的畅快。
微微颤抖的双肩像是在心忧什么,但是自己根本就快笑出声来了啊!
忍受真的是很难受的事情啊……
但是还没到时候,虽然笑到最后的,一定是自己。
但是用这样没有脏了自己手的方式画上句号的话……
果然还是微微遗憾了一些呢,毕竟狭路相逢,针锋相对,最让人愉悦不是吗?
但是可能没机会了吧?
没关系。
自己的对手,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吊死鬼嘛。
无稽之谈。
至于说那个天姿国色,冷艳无双的女子……
也不知道出了一些什么地方的差错,竟然沾染上了细枝末节。
但是自己也只能说声遗憾了吧?
只要不留痕迹,一切顺利……
无懈可击,没有破绽可言……
就这样,方嘉荣从始至终没有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,没有露出那张月色下显得狰狞可怕的笑脸。
一直到自己的房内。
捂着自己心脏,仿佛快要跳出胸膛的速度。
猖狂大笑,捧腹大笑。
捂着胸口,笑的撕心裂肺。
笑的比哭还难看。
是多年的忧虑,一朝释放的畅快。
是比与庄子里的美艳婢女,行男女苟且之事,释放那一刻更为舒畅的感受。
他方嘉荣……
再无后顾之忧,只需等着日暮到来。
只需等着外头传来,两人死在荒郊野外,胸口被破开一个骷髅,心脏不翼而飞的消息……
——
宋九龄一路往东疾驰。
凭着两条腿,没有骑马,没有御剑,更没有凭虚御风。
燃起心中五十五盏星宿海星辰,凭着隐隐约约一根丝线的牵引,朝着一个确切的,却又模糊的方向寻去。
在一路荆棘,踩破无数枯枝,也惊动了不少夜行的野兽之后。
宋九龄体内一片星宿海明明灭灭,向着前方,遥相感应。
一座衰败的土地庙屹立于面前浅壑内。
四散的瓦砾,破开的窟窿。
怎么看都是许久无人问津的样子。
更别说什么应有的香火了。
一片死寂的夜空里,宋九龄却分明感觉到了这座荒败的土地庙之内,有人的气息。
甚至不止一个……
宋九龄叹了一口气。
里头存在的一道陌生的气息已经有所警惕。
看来是没有其他的计策可以实行的样子,于是少年郎反倒不再多想,踏步进去。
在靠着破烂的香火台前。
宋九龄见到了两个颓然坐在地上的身影。
闭着眼睛,似乎是昏厥了一般的方静岳。
以及面色苍白,一双眉眼毫无神采的顾白狐。
顾白狐见到宋九龄的到来,想要迫切的露出什么表情,提醒这个看起来毫无顾忌的少年郎。
但宋九龄自知无法踏出一步了。
无奈的看着停留在顾白狐光滑脖颈上那只粗糙的大手。
以及顾白狐身后的那个身影。
无比熟悉,但是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心怀怀愐的再次相逢的人物。
一日入魔的壮硕书生,还如先前在方家大院那般,身着青色长衫。
吴纣带着爽朗的笑容,蹲在顾白狐身后,用手扣住这位年轻仙子的咽喉。
“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吴纣笑道。
宋九龄也不多想,索性盘腿坐了下来,对方的威胁之意已经如此明显了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“我可真是不太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。”
宋九龄的话,情真意切。
尤其是顾白狐落在对面手上的此时。
“那有什么办法呢?人生就是如此的巧合,说不定咱们有不一样的缘分,偏偏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。”
吴纣轻轻松松的耸耸肩膀,而此时场面上,也只有他,有资格如此轻松写意。
“行了,有话就说,有买卖就做,省的浪费时间不是?”
宋九龄知道,如果是单纯的为了引诱自己来,那么根本犯不着留着方静岳在这。
而且宋九龄敏锐的感觉到,面前吴纣的境界,平稳了许多,不像当初入魔之时那般,气息狂虐又不稳定。
也就是说,此时的吴纣,更为棘手。
吴纣爽朗大笑。
“和你这样的聪明说话,就是干净利索,那么先把你自己的穴道封掉吧。别做什么无谓的耍滑头功夫,一被我看出来,这个女人我会当场扭断她的脖子,毕竟在成都城外你做的事情,我都清楚。”
顾白狐还没来得及露出劝说宋九龄赶紧离开的表情。
宋九龄二话不说,一身闷哼。
浑身气机立即停滞,一片星宿海如死海,不起一点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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